第十章 白哭了-《揭棺起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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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里欧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刚才酝酿了好久的才情,他肚子里就那么点墨水,算毕生所学了,全都叫这雀斑妹给堵了回去。

    “你怎么不早点儿来?这都填上了!”

    薇薇问:“那你能挖开吗?”

    “开什么玩笑!”达里欧骂道:“动动脑子!难不成你还想和少爷睡觉?”

    薇薇眼里满是期待,“我还能和少爷睡觉吗?现在就睡!少爷的身子可暖和了!少爷……”

    达里欧默不作声,薇薇终于是意识到了什么,期待也跟着落空。

    她说:“达达你欺负人。”

    达里欧:“对不起,小丫头。”

    “你骗大小姐,怎么就不能骗骗我呢?”薇薇低着头,捏着围裙擦干净手,贴着小坟,太阳晒得黄泥发烫,烫红了她的脸,她想,少爷身上也有这种温度。

    达里欧把坟上的那只“树袋熊”给扒了下来,扛上肩。

    薇薇是打是骂,达里欧也没有回头。

    “少爷累了,让他休息一会。”

    ……

    ……

    午夜十二点,大庄园的墓园静悄悄。

    两个盗墓贼藏在花圃的红松林后边,鬼鬼祟祟,说着悄悄话。

    “法官说,这回伍德坟里有不少陪葬品。让咱们好好关照关照他们家。”

    “这回法官要多少?”

    “九一分账。”

    “他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不不不,这回他们一,我们九。”

    “哇!我们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老实人就该被欺负,你看,伍德不就是个老实人。”

    这俩人一高一矮,带上铁锹和撬棍,确定庄园里的护院都睡下了,摸黑凑到了伍德的坟前。

    高个的问:“是这座吗?”

    矮个的答:“动手!”

    两人挥舞着铲子,憋着一口气,生怕动静闹大了引来顾工,看见金漆棺椁的边边角角时,心乱如麻,喜不自胜。

    “金的!是金的!”

    “这棺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嘘!小声点儿。”

    在开棺时,他们犯了难,因为墓碑正好压在棺盖上,这石碑太沉,要扛起来还真不是个简单的力气活。

    两人一高一矮,不好配合,那矮个的把石碑举过头顶,高个的抬起另一头。

    矮个受不住这百余斤的力,脸上全是冷汗,他骂骂咧咧的喊:“你用力!用力啊!用力!我怎么抬不起了!走不动了!”

    高个的越是用力,石碑的重心就往矮个身上送。

    “我哪儿知道怎么了,你倒是往外走啊!闹鬼了不成!你想耍花招是吗?你在想什么鬼点子?”

    矮个的一听炸了毛,哼哧哼哧地喘着气。

    “我知道了!你想用墓碑砸死我,我死了,这九成的宝贝都是你的!你这个满肚子坏水的狗屎混账!”

    高个的把墓碑往外一斜。

    “你傻啊?咱们只要把墓碑挪开就行了!干嘛要运出去呢?”

    矮个的跟着将沉重的石头放下。

    “对哦!还是你聪明!”

    两人一拍手,又成了好朋友。

    拿着撬棍开棺一看。

    一副遗骸。

    没有王冠,没有铁甲。

    没有金银珠宝,没有玉匣玄壁。

    没有剑,没有书。

    是的,他们看了都想哭。

    伍德推开山羊的尸体,揭棺而起。

    同样是三个人。

    互相对视像是例行公事。

    死寂般的沉默如期而至。

    但伍德很快就打破了沉默,他的脑子转得特别快,只是在那块沉重的墓碑压上棺材盖时,他有点大脑缺氧,也觉得达里欧的脑子该修理修理了。

    “两位是我的救命恩人。”

    “嘿!这家伙傻了!”矮个笑出声来:“他说咱们是救命恩人!”

    高个惊讶地问:“你没死?小少爷你没死?”

    “我看上去像鬼吗?”伍德问。

    高个打量着伍德脖子上的缝针走线,断头的伤口历历在目,吓得他一哆嗦。

    “像。”

    伍德猛地一点头。

    “说得好!我觉得我也像鬼!那怎么证明我还活着呢?”

    矮个举起手:“鬼不会吃东西!也不会睡觉!”

    伍德和矮个击了个掌。

    “你说得对,兄弟!你真是个天才,为了报答两位的救命之恩!我要请你们喝酒吃肉,来我的园子里,选个最舒服的软床大房间,在我漂亮的小侍女的伺候下,好好睡上一觉。”

    矮个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高个想了想,似乎无法拒绝。

    就这样,伍德抱着山羊的尸体,领着两位“救命恩人”往大厅赶,敲着开饭的三角铁,把全家上下五十来位护院哥哥都喊了出来。

    当时那阵仗突出一个尴尬。

    等两个盗墓贼搞清楚状况,被五花大绑扔进酒窖。

    “你这是欺负老实人!”

    伍德擦着汗,回想着梦里,那一扇门,那一座山。

    薇薇姗姗来迟,她望见伍德时,恨不得把这小男人生吞活剥了,可唯唯诺诺的小丫头性子又让她的脚板在地上扎了根,挪不开一步。

    她只晓得哭啊。

    尝到的泪水咸涩幸福。

    她骂道。

    “白哭了!你妈的!为甚么!我又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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