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询问穆承笥谁堪大任,那会儿子不说话了,现在倒附议起太子之事了?皇帝也觉得这事怠慢不得,太子更是不能随便立的,且不说是不是挡灾,自己总不见得让孩子给自己挡灾吧? 想了许久,皇帝才开口:“三皇子孝心可缅,只是这挡灾之事不该由皇子们承担着的,天象之说在观察几日,待明天祭天后还未有所变化在做定夺。”眼神看向穆承笥,也低声说了句:“摄政王晚些可去看看城郊之事,也算积福之事。” “回禀陛下,微臣入京之时,见成家二小姐施粥,井然有序,微臣觉得此善事,更是不给那些贪婪好事之人沾了便宜,这般善心与为人处世,该当赞扬。”元老王爷将自己入城之事禀明,如今能做的了善事的,皆是为国家祈福,更是做得如此得人心者。 皇上一听这话,看了看站在朝堂一边不说话的太宰大人,好像完全没有要来邀功的样子,便说:“太宰大人,家中有女如此善事,该是禀明褒奖的,怎么这般藏着掖着?” 成斌听到元老王爷说施粥之事,便也未多想,只当是自家女儿善心所致,如此被皇帝点了名,也只得上前解释一番:“回陛下,小女只是施粥放药,自是她为善不欲人知,本是积功德的事情,自然不可大张旗鼓的说,免得被有心人说是做给人看的。” 这话说的,像是把要说这些话的人的,牢牢堵在了,几个原本想夸上两句的也不敢再多嘴。 “乐善好施本是好事,这个时候能做出如此善事,自是太宰大人教导的好啊。”皇帝想到现在的时况,想到这个成二小姐也算是行善事,还是未大肆宣扬的情况下,点了点头,想着自己的亡妻也不算选错儿媳妇呢。 “臣弟觉得,如今御史大夫之职空缺,陛下还是应早些选人填上,方为佳。”穆承笥忽然调转了一个话题,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不是在夸太宰家的女儿吗?怎么变成选御史大夫了?摄政王的脑回路当真是跳跃啊。 皇帝想了想,的确如此,三台缺一终是不妥,本三台便是互相牵制的,自然不能选了这丞相和太尉的人,只是他们两个盘根错节的,想来也是想要一方独大的,皇帝撑着脑袋,看了看朝堂上的人,当真是有些烦恼,看向穆承笥:“摄政王可以推举之人?” “成斌大人任太宰多年,尽忠职守,皇族事务繁多,成大人任劳任怨多年,臣弟觉得该是当得起御史大夫这个位置的。”毫不吝啬夸耀之词,这般那么明显的推荐,当真是让所有人傻眼,皇帝听了也是一愣一愣的,可以那么直接的吗? “摄政王可想过,成大人调任御史大夫,太宰之位谁来顶替?” “回陛下,太宰之位本是管理皇族事务以及国家典籍,位同副相,自然需要找个接替,只是如今国泰民安,太宰事务并非如之前般繁琐,还不由成大人兼任了,待今年科举之后,选拔了新的人才,在做调任。”穆承笥笑着说,他也知晓这两个位子,御史大夫的权利更是大一些,更有监察百官之责,自然不能让两位的人上了去的。 “只是这般,怕是要辛苦成大人了吧。”皇帝听到这个举荐,最为满意,成斌一直持中立,不与三台另二统一战盟,自然是能起到相互牵制的最好作用,待科举后,有些不该留的人也可以找人替了。 此时太尉大人上前启奏,“陛下,下臣觉得成大人虽有才,但是御史大夫位列三台,乃是权重之位,事务也不轻松,想来成大人未接触过相关事务,怕是应付不来吧,下臣举荐礼部侍郎调任。”太尉自然是举荐自己人,吏部侍郎是自家的外甥,又在吏部多年,经验阅历自是不少的,想来能站在自己身边最好。 “吏部侍郎本是副手,怎么得越过了吏部尚书了?难道吏部尚书做得不够好?太尉大人这般忽视?”这话说的,吏部尚书在一旁脸上一阵青紫,想来自己也是勤恳多年,将侍郎压了也多年,太尉多次想要将自己掉人了,皆为成功,这般举荐莫不是还想要让位列三台,之后报复自己不成? 自然吏部尚书也不是那般好说话的人,忙上前回禀:“启禀陛下,侍郎处事虽稳妥,年纪尚轻,下臣觉得还是不适调任御史大夫,待其多加历练,相信会更加合适,下臣附议太宰成大人调任御史大夫。” 直接打了太尉的脸不是,太尉听到这话紧紧咬住牙,恨不得将那吏部尚书拖出去打了,只是还在朝堂上不便发作,此时另一官员附议:“下臣附议成大人兼任御史大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成大人能教出如此优秀的儿女,修身齐家依然做到,想来也是有能力为陛下分忧的。” 原来成家二女儿这事,在这里给了加分,太尉未想到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便是为了让成斌得了皇上的信任,可以调任御史大夫,再加上他那庶女未来是要嫁给三皇子,想来也是给三皇子的靠山呢。 “御史大夫之事,朕仍需再次思虑,只是吏部侍郎的确年轻了些,实在不适宜。”皇帝参考了朝臣的意见,便是这么一句话,便把吏部侍郎调任的事情死死的钉住了,更何况越级举荐,这位侍郎以后在吏部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还有一事,请陛下定夺。”礼部尚书赶紧上前,“魏国常年与我国较好,魏国国君希望求娶公主和亲,以增两国和睦,还请陛下定夺。” “pang”的一声,可以听到御桌方向发出的声响,礼部尚书抬头看去,皇帝脸色已经煞白直直瞪着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也不敢再说什么,浑身颤抖地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身旁的摄政王,当真不知说错了什么,被这般瞪着。 “魏国与我国本是友邻之国,求娶公主之事,不知两位皇子有何想法。”穆承笥见皇帝已怒气滚滚,自然不好再问,便把话题丢给了两位听政的皇子,穆羽霆一愣,想着这烫手山芋怎么便丢到自己这来了,穆羽霖倒是高兴,本就想抢了魁首的,张口刚想说,却被皇帝打断。 “这事从长计议,两位皇子想清楚了,明日再告知朕便好了。”皇帝冷冷地说着,便也挥手让人退朝,唤阴公公将摄政王也唤去了御书房见驾,脸色全程铁青,好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