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成府,该来的还是来了,成斌领着几个像是做官的人一般,走了过来,只是这身官府成妤灼不认得,“灼儿,这几个是刑部的主事,想问问你,关于那日童仁挟持你的事情,把你知晓的说了便是。” 两位主事先是给自己行了礼,倒是让成妤灼受宠若惊,其中一位便问了起来:“童仁当日可对小姐说了些什么,可有遇到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成二小姐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那男子当日把我挟持到了一个破庙,后半夜便去了太尉的府邸,是从后门进的,一个干瘦的老头把我塞到了一个夹层里,我倒是听到了一些话,童仁问太尉大人是需要他外甥的命还是别的都要,还说如果今日他死了,那些证据便会一早躺在陛下的御赐桌之上,至于他说的别的是什么他没说。”成妤灼如实将自己的经历告知,其中一位主事飞快地将这些记录了下来。 “可还有些别的什么?”问话的人皱了皱,似乎在考虑成妤灼的话多少是可信的,只是对方的表情诚恳,完全没有说谎的样子,只是他不相信童仁和太尉便只有这些对话,想看看能不能从成妤灼的嘴里在说出些什么来。 成妤灼思考了一下,并未觉得还有什么遗漏的,虽然逻辑上都没什么遗漏,但是有意见让成妤灼觉得很费解的事情,“只是太尉似乎有提到,童仁杀了东丹国公主的事情,他也说了待东丹成了,找个公主假扮便好。” 这话一出,几个主事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东丹公主之死便是关系到了两国之谊,外加如今东丹国乱,怕是也要等到定了下来才好追究,只是童仁这身份当真尴尬的很呢,不止是东丹驸马。 “成二小姐这话听的可真切?”主事着急的走到成妤灼面前,一脸严肃的问道,这是怕不但是劫持那么简单了。 “自然是真切地很,正因为之前听了他的控诉,再加上知晓了童仁是东丹驸马,我才疑虑他之前说的话是真是假。”说完转身看了看自己爹爹,笑着说:“说了也奇怪,东丹驸马能与太尉府里的人熟识,还能与承化寺相熟,了解承化寺的暗道,看来他的身份不单是眼前那么简单了。” 的确,这惊人的分析,以及听到的这些话,足够能想到很多事情,此时书写的主事,将书写的东西拿到成妤灼面前,“成二小姐你看下是不是一致,一致的话便画个押吧。”成妤灼翻看了一下,的确与自己说的一致,出于安心,抬头便问:“可否多抄一份给我,一边备用,之后有什么分歧,一对边知。” 那主事看了看询问的那人,只见那人点了点头,便在腾写了一份,看下来无误,成妤灼便在两份上都画了押,一份交由刑部,另一份便交给了成斌:“这份便交给爹爹保管吧,我也好放心些。” 行不的人走了之后,成斌拿着那份东西走到自己面前,“灼儿,你可知你说的这些,之后会给你惹来多大的麻烦吗?” “知晓啊,只是这事情想来以后还会有更大的麻烦,将知晓的都说了,之后便交给刑部处理便好了,我担心的便是他们改了证据,所以留了存档不是?”指了指成斌手上那份东西,她相信凡是留个心眼定是好的。 成斌对于这件事情仍不是很放心,只是这是会伤及成妤灼的声誉,不能大动作去查,好在刑部的几个主事的,在家里问了便也走了,没想别人家去一趟刑部,都得蜕层皮,想来也是有人交代了的。 “爹爹,你就不要担心这个事情,我怎么说也是受害人不是,想来也只是了解一下情况,不用担心我的。”成斌摸了摸成妤灼的脑袋,笑着说:“那便好,有什么事情,你定要爹爹说,莫要自己扛着。” 第二日的朝堂上,刑部将童仁的供词以及成妤灼的供词一起交了上去,皇帝看了直皱眉,在成妤灼的供词里可以看出太尉涉及的事情不止这一件,再加上童仁的妻子便是东丹公主,她也没有妹妹,所以之前太尉外甥欺男霸女之事,看来便存疑了。 “太尉大人,说说吧,您的这两位外甥玩的是什么把戏?窝里斗?”穆承笥早便知道缘由的,率先发难,太尉似乎也早有准备,上前便说:“童仁所告之事,纯属子虚乌有,那童仁本与下臣是舅甥,没想到那童仁为了功名利禄娶了东丹公主,我们便与他断了亲属关系,没想到这次竟碰到了他。” “太尉大人,孤对你家的家务事不感兴趣,孤只想知道,所谓北边的钉子是什么呢?”这句话是成妤灼听到后转述给穆承笥的,应该是北边也有太尉的人,具体是细作还说什么的,便不是很清楚了,只有问清楚太尉大人了。 一听到“钉子”二字,太尉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像是什么事情猜中一般,原本打算用家务事蒙混过去的,如今连北面自己的人都被人知晓了?穆承笥到底是从哪里知晓的?这些钉子当初也是童仁带了去,插进东丹和边境上的,想来也只有从童仁嘴里露出来的了,想玩这些咬着牙,想说什么便也不肯说。 “太尉大人莫不是要孤顺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童仁可是给我透露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当年您是怎么让他假死,以别的身份成了东丹的驸马,若是未记错,云国可是与东丹有血仇的,太尉大人这是要安插内奸再东丹,还是要安插细作在云国,意图谋反叛国呢?”这两项罪,太尉没有一项是敢承认的,都是杀灭族的大罪。 此时皇帝似乎也没有耐心了,让那状子丢在了太尉面前,太尉更是浑身发抖不敢去捡,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说:“下臣当初只是让童仁偶遇东丹公主,想让童仁从东丹公主哪里套出来一些消息的,至于钉子,便是在童仁成了东丹驸马后,担心他叛变,监视童仁的人马。” 说的倒是合情合理,只是着一些事情的布置,上面的人完全不知,只有他和童仁知晓,童仁在刑部被折磨的遍体鳞伤,都不肯透露关于钉子的任何话,之前的那些都是穆承笥自己猜测的,恰恰也是猜到了他所想的。 “既然如此,太尉大人可有钉子的名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