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 夜曲暗伤-《大明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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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尽量克制不去想,免得又要琢磨:父亲被简定帝的太后杀了之后尸体究竟在哪里?唯有在这种夜深人静时刻,阮景异才会毫无准备地再次想起。
阮景异从往事中回过神来,便听到了树上传来的鼾声。之前的宁静似乎只是错觉,此起彼伏的呼噜鼾声,与依稀的虫鸣溪水流淌的潺潺声音,夹杂在了一起;仿若一首有些诡异的曲子。
空中的烟有点刺鼻的气味,烟雾弄到眼睛里的涩感,才让阮景异从那想象的意境之中完全清醒过来了。
阮景异抬头观望了一番黑漆漆的夜景,便默默地走到行李包袱旁边。他先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很轻缓地将一把刀从刀鞘中抽|出。阮景异赤身露|体提着刀,轻轻走到了一张绳床旁边,然后把刀尖对准一个人的背心,一刀往上捅|去!
啊!那人惨叫了一声,阮景异把刀往下一拉,抽了出来,然后快步走到另一张绳床旁。那人伸出脑袋来睁眼观望,于是阮景异双手握住刀柄,快步奔了几步,一刀对着那人的脑袋劈了过去!
剩下的那个阮齐,已经从绳床上跳下来了。阮齐痛叫了一声,似乎硌伤了哪里,一撅一拐地想跑。阮景异浑身血迹,提着刀追了过去。
阮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立刻翻身过来,他一边瞪着脚,一边慌忙道:等等!我知道你看上了我妹,今天的事我保证不说出去,否则天打雷劈啊!
阮景异默默地一刀捅|进了阮齐的心口。
为为甚?阮齐瞪圆了双目,盯着阮景异。
阮景异拔出了刀,说道:我早就该抛弃他们了。
阮齐一脸茫然与惊恐,盯着刀锋向他脑袋上挥去。
第一个被|刺的人还没死透,在绳床上发出微弱的声音。阮景异先把阮齐的脑袋砍了下来,然后才走回去将绳床放下;然后一手按住那人的脑袋,一手提着刀往那人的脖子上劈砍,将脑袋砍下来。
阮景异收拾了一阵。原先熏蚊虫的火堆加了柴禾之后火光更加明亮了,柴火中已放上了三枚头颅,那皮肉正在火光中变形扭曲。接着阮景异把尸体上割下来的衣裳,也扔进了火里。
他拿起自己的衣裳,又拿起一根柴火,循着溪水的声音方向走了下去。
阮景异在溪水里仔细洗干净了身上的血,便穿上衣裳提起一个包袱,找到一条山路往东边而去。从这几天行走的方位来看,安城应该就在东面。
驻安南国的主帅张辅,为了阮景异这步棋费了不少事。按照张辅的部署,明军在靠近山区的各处郡县城池的西门,都安排了守御司北署的人;在每个据点,都维持着在升龙城养大的信鸽;并且西部某城驻扎着一支精锐人马。
如果张辅说的都是实话,阮景异一到安城只要在西门说出暗语,他就能立刻联系上明军的人。
阮景异毫不犹豫地往东走,他也在寻思着自己为甚么要这么干。
或是实在不喜欢那树上掉吸血虫的丛林,也不想忍受经常爬山越岭的艰苦。但他此时无法欺骗自己,在提心吊胆的恐惧之余他竟然有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快意。
咕咕!安南都督府中,笼子里的鸽子一边吃着食,一边抬头看向笼子外面。一个布衣汉子站在木梯上,伸手进去捉住了鸽子,从它的腿上解下了一样小东西。汉子立刻快步向签押房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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