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十月下旬。 清晨的咸阳,弥漫着淡淡薄雾。 天气已越发清寒。 嵇恒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外衫,院中垦出的一方菜地,菜苗上已新添了盈盈嫩绿。 他刚吃完餐食,正清洗着碗筷。 院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不止一人。 很快。 屋门响起重重的敲击声,胡亥的声音紧随着传来。 嵇恒微微蹙眉,去将屋门打开。 扶苏跟胡亥立于门外。 身后跟着几名身穿皂衣的宦官。 嵇恒看了两人几眼,淡淡道:“留下十三枚钱,给看侯的小吏,你们可以走了。” 说完。 红色漆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 扶苏跟胡亥面面相觑。 扶苏倒是知道原因,嵇恒是不愿再搭理‘盐铁’之事,因而干脆选择闭门不见。 扶苏朝身后几名小吏吩咐了几句,便朝着屋内说道:“嵇先生,我们这次前来,非为询问‘盐铁’,而是另有疑惑相问,还请嵇先生开门,我们兄弟二人此次有酒三壶。” 静默些许。 紧闭的屋门再次打开了。 扶苏跟胡亥对视一眼,让四周小吏散去,两人迈步进到院中。 距离上次前来,已有二十余日。 嵇恒的屋舍相对多了几分人气,不再显得那般死沉,西面的马厩、鸡埘(shi)依旧空荡着,不过东面沿墙开垦出的菜地,倒是一片生机,不过扶苏只认得葱韭葵,其他的基本不认识。 这一次。 他们没在院中。 而是被引入到了会客的正堂。 嵇恒坐在主座上,身后摆着一个木质灯架,面前是一个矮脚漆案,不过上面空无一物,只有几个陶碗碗底留下的痕迹。 “嵇先生。” 扶苏跟胡亥欠身一礼。 嵇恒看着两人,淡淡道:“你们这次又为何事?” 扶苏致歉道:“扶苏之前性情急躁,多有冒昧,还请嵇先生恕罪。” 嵇恒平静道:“说事就行。” “不然还会让人认为我眛你们的酒。” 扶苏干笑一声,只得道:“扶苏这次前来,是想请先生讲史。” “扶苏这段时间,一直在宫中研读,但只能初窥大概,难以洞察具体,我遵循先生的建议,涉猎各方史书已不下数十卷,却始终难以通晓其中深意,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闻言。 嵇恒眉头一皱,疑惑道:“各方史书?” “伱看的是哪家史书?” 未等扶苏开口,一旁的胡亥却抢先答道:“这我知晓,大兄看的是赵魏韩三国。” 扶苏看了胡亥一眼,点头承认了下来。 这时。 胡亥接着道:“我前段时间听了嵇先生所言,也去看了一些史册,不过跟兄长不同,我看的是‘秦史’,我其实没有太多想法,只是认为其他诸侯都为秦所灭,他们的史册有什么好看的?” “要看也当看自身的。” 听到胡亥的话,扶苏眉头一皱。 他深深的看了胡亥一眼,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皱的更紧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