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在阎乐紧盯徐福动向时,城东的一家酒舍内,却是陡然热闹了起来。 关中各大商贾齐聚。 只是众人的兴致都不高,即便开口也显得很沉闷,仿佛有着莫大的憋屈跟愤懑。 冯栋坐在主座,望着下面众人,暗暗点了点头。 他自是清楚是什么情况。 距离施行‘官山海’已有一定时日。 他们各家上一月的利润,基本都已清点出来,只是算过账后,所有人都有些接受不了,即便他们早就清楚这个结果,但在看到那缩水近七八成的账目后,依旧感到无比的心痛。 那可是钱! 他们的钱。 以往虽然被收高税,但他们掌有盐池、矿山,暗中可以行私贩,或者将盐价、铁器的价格提高,亦或者弄些劣质的商品,让人只能不断的出钱购买,用以维持日常生活生产,然如今,这些法子都行不通了。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本本分分经商。 但本分经商的利润太微薄了。 微薄到难以接受。 过去一月的利润,跟现在一月的利润,落差实在太大了。 大到他们实在接受不了。 随着舞伶跳完一支舞,冯栋挥了挥手,让这些歌姬舞伶退下,又让人送上几壶酒。 等到四周安静下来,冯栋看了一眼冯振,冯振当即会意,朝四周作揖后,迈步离开了屋内,站在门口望风。 这时。 冯栋才轻咳一声,开口道:“诸位应该都清点完上月的账目了。” “辛苦忙碌一月,获利多少,诸位多少都有数了。” “就我冯氏而言,利润缩水七成。” “若是刨除家族日常开销,上月利润只够满足家族日常用度。” “这利润缩水实在令人心惊。” “我冯氏如此,诸位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吧?” 程郑等人对视一眼,却都没有吭声,只是脸上都表明了态度。 他们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见状。 冯栋轻笑一声,揶揄道:“看各位的脸色,想必跟我差不多。” “我冯栋痴长诸位几岁,所以才斗胆请诸位列席,为的就是商议如何改变当前的劣势。” “我等是商人,赚的就是钱。” “眼下朝廷把持盐铁,又限制价格,甚至还推出了官营,跟我们竞争,让我们损失太多钱财了,我等都是大门大户,族里日常用度很高,若一直维持现状,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坐吃山空了。” “我想诸位也清楚此事。” 程郑蹙眉道:“冯栋,你究竟想说什么?” 冯栋抚了抚须,并不急着道明想法,只是道:“诸位或有所不知,我们之所以遭此劫难,实是出自一人之手。” “此人称为钟先生。” “不过具体名讳,我并未查明。” “这段时间,我没少派人去调查,甚至还联系过官府,但城中姓氏为钟的,无一人与之对上。” “此人当时还带着面具,我并不敢确定此人是否在说谎,亦或者是有意隐瞒,但无论如此,我们遭此一劫,定跟此人脱不开干系。” “诸位日后可多加留心。” 冯栋提醒了一句。 闻言。 程郑等人眉头一皱。 他们在脑海回想了一下,实在忆不起跟钟氏相关的记忆,但也暗暗将这个信息记下了。 商贾最重要的就是对信息要有敏锐性。 冯栋目光平静的扫过场内众人,继续道:“关于这‘钟先生’我打探到的信息也有限,因而就不多谈了,前段时间,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就有齐地叛乱,诸位恐也有所耳闻吧。” 程郑等人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们却是满心疑惑,冯栋提这事干嘛? 齐地叛乱跟他们何关? 而且他们可不认为,齐地叛乱能成事。 眼下始皇尚在,秦军战力未减,区区一地叛乱,又能如何? 但他们隐隐猜到了冯栋的想法。 齐地商业发达,‘官山海’之下,齐地的商贾、贵族、豪强恐是接受不了,因而爆发了这次的动乱,但齐地叛乱是齐地的,他们眼下可是身处关中,在大秦的眼皮子底下,谁敢闹事? 他们还没嫌自己命长。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