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涅槃翱翔的凤-《夺凤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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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云卿从前不信任他,因为他不够坦诚,可后来他三番五次救过自己,她也便不在意他那些秘密了。
谁都有秘密,而这些秘密,在合适的契机坦白。
祁承翊给扶云卿左肩上药,看着她尚未伤好的右肩,目光却不慎滑过她雪白锁骨、微微起伏的胸口。
他凝滞了一下,移开目光。
上好药,扶云卿恰好转身,看见了脸色微红的祁承翊。
她这才赶忙拢好衣裳,但因卸了铠甲,又脱了外衫,此时正值盛夏,故而只剩下一层薄薄里衣,如轻纱般笼在身上,柔顺地贴在曲段上……
插好门闩的门、微微摇晃的白纱帐、褪去人皮面具的貌美女子。
一切暧昧的恰到好处。
祁承翊喉结微动,扶云卿鬼使神差地抚上他喉结,祁承翊瞬间抓住她指尖,低哑地问道“想干嘛?”
“祁承翊。”
“嗯?”
“你长得蛮俊俏的。”
“然后呢?”
“睡起来的滋味,是不是很好?”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了几下,握住扶云卿的指尖,嘴角划过一丝笑,“我不叫祁承翊。”
“我知道啊。”她微愣后点头。
这是要坦白了吗?
“但这张脸,确实是我的脸。你觉得俊就好,能入你眼,也不算这张脸白长。”祁承翊与她离得极近。
扶云卿坐在床帐中,而祁承翊站在床边,风吹起的床帐盖住了他的后背。
扶云卿抿唇,澄澈眸子熠熠生辉地看着他“你不是祁承翊,那你是谁?”"“哪里疼?”祁承翊有些不敢触碰她。
扶云卿指了下后腰。
祁承翊将她扶起来,解开锁扣,为她卸了沉甸甸的铠甲。
这铠甲是一月前新制的,她穿着不过只上了三次战场,却破损成这样。
可想而知,每一次杀敌她有多奋勇。
铠甲自后背裂开一道缝隙,腰间也磨破了,就连肩上也被劈裂。?.?????.??
卸去浸过血的甲衣,祁承翊看见她后腰一道五寸长、一寸深的伤口,自后腰斜着延伸到后背。
扶云卿坐在床帐中,衣衫退下肩膀,露出后腰、后背,祁承翊便看到她纤细雪白的后背上,大大小小淤伤,有的发青、有的发紫……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能受这样重、这么多的伤。
她仿佛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做身体,只当做了保家卫国的武器。
所以,不怕死、也不怕伤。
祁承翊眼底情绪复杂,有着深深的震撼与心疼,眸中柔情缱绻,却也眼眶酸涩,他叹了一声,拿来医药匣子,为她处理伤口。
扶云卿知道那些淤伤,皆是铁达穆尔拽住她脚踝往地上砸时造成的。
祁承翊声音中有着心疼,动作很轻、声音也很轻地问道“这些淤青怎么来的……”
“被砸的。”她回答的轻描淡写。
“砸?”祁承翊皱眉。
“被铁达穆尔……提起脚砸在地上,砸的。”她说的轻巧,仿佛不值一提。
却听得祁承翊上药的手一顿,蓦地抓紧药瓶,咬紧了后牙,“左肩的刀伤呢?”
“铁达穆尔砍的。”尽管祁承翊动作已经很轻很轻,但扶云卿还是疼得微微一颤。
“我要杀了他!”祁承翊将手中玉瓶攥碎为齑粉,眼底涌起前所未有的凶狠。
“这倒不必。”扶云卿苍白唇角微翘,“我已砍了他的脑袋,装在冰匣里,今夜便会启程送回京城,献给陛下。”
说起来她还挺骄傲的。
扶云卿道“他死了,我没死,所以我受再多伤也赚了。毕竟我还活着。”
祁承翊重新拿了一瓶药,拿药的手在微微发抖,默不作声地给她上药包扎。
她越是轻描淡写,他便越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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