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定北侯想起多年前的旧事,眼底深处不禁翻沉起积压多年的阴霾,连语调都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肃杀和阴冷。 他说:“因为他们是整个玉氏的恩人。” “在十几年前玉氏遭遇的变故中,柳家为了玉氏之事,满门上下不论老幼无一生还。” “如果不把他们的牌位请进玉氏的家祠,那在这人世间或许早就无人还记得当年柳家的惨烈,也不会人记得他们是如何以生殉死为玉氏主持公道的。” “柳家满门的死,为当年身处漩涡中无法抽身的玉氏族人求来了一线生机,也是因柳家的惨烈,才让先皇收回了对玉氏满门诛族的圣旨,改为流放北地。” 而定北侯就是在北地起的军功,随后以战功复起,在极短的时间内洗刷了被泼在玉氏门楣上的脏水,用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重振玉家。 振兴定北侯府。 玉清松出生时,定北侯府已经是汴京城中的根深大树了,他生在金玉锦绣之上,丝毫不知过往之事。 这些过分惨烈的经年往事也从未有人对他提起过。 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很厉害,定北侯府能有今日,全是仰仗了父亲在沙场上立下的赫赫战功。 但是他从未想过,在众人皆知的光鲜荣耀下,竟还深藏着这样不为人知的秘辛和血色。 定北侯微微俯身盯着玉清松震颤的双眼,沙哑道:“柳家唯一一个被免于处死的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也是你口中玉青时的母亲。” “在你口中一无是处的玉青时,她尚在母胎腹中时候,玉氏满门全都被羁押在了监牢之中,我却在外无法赶回,被斥成了叛逃之人。” “她的母亲身怀六甲强撑着为我奔走,她年迈的外祖为了能让我去北地有个复起之机,甚至不惜在先皇的御书房前长跪三日,而她在柳家的叔伯舅舅,为了玉氏的生死在汴京求遍了所有能求的人,最后玉氏满门求得一线生机,她的外祖却为此心力交瘁致死,柳家上下尚在举丧之时,在朝之人就全被罢免敕令返乡,却在返乡的路上遭遇有心之人的算计,满门无一生还。” 定北侯定定地看着玉清松骤红的眸子,强忍心中悲愤,一字一顿地说:“玉清松。” “就是你处处贬低轻视的玉青时,她早已死去的母亲和外祖全家用自己的命铺开了定北侯府的锦绣之道,要不是有柳家满门舍生在前,怎会有你的今日?” “玉氏虽是经了大起大落,可因柳家的周全得以保全了元气,如今回想好像只觉是幻梦一场,似乎也没什么,当年玉氏被流放时是吃了苦,可人到底还是活着,然而我被赦免回京时,却连柳家人的尸首都找不全……” 第(2/3)页